一百八十六章、军户大逃亡-《大明绿色风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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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呵呵,没错,只要有菜种,我老/胡别的不敢说,只要咱们西北能长的绿菜,冬天就能种出来,”对于婆娘家传手艺,胡适彪还真是摸透了。

    原本想靠着冬卖青菜发家的胡适彪,现在也看清现实了,没有萧夜的支持,军户又不能离籍,他根本就做不了这个买卖;早前欠下萧夜的债务,随着他全家的投靠,也被萧夜免掉了。

    “那行,这里朝阳的空地,你給王贵说一声,找几个妇人来帮手照看,这尽量把暖窖再扩几个,伙房里缺菜,”萧夜点点头,对这个残废了身子,但脸色红润的原石关屯百户,很是照顾。

    “至于菜种子,我会想办法的,商户那里只要出钱,买种子应该不难,”绿菜在这里还是不常见,平常的匠户、军户,还有伙房那里,商队卖过来有了白菜、韭菜等一些菜蔬,才能吃上一点。

    大多数时候,石堡里还是以咸菜、酸菜配饭,加上石家商铺里贱卖的牛羊肉、马肉,内地过来的人尽管羡慕的流口水,但萧夜可是吃腻了。

    甘肃镇卫指挥使司衙门,指挥使和监军接到了碎石堡千户所急报,几个火墩里的军户,连带旗官、家属逃亡,不知去向,顿时就炸了锅。

    一时间,各衙门里脚步声急撞,大小官员们脸色凝重,就连锦衣卫也全数出动,驱马急弛去往各火墩。

    看碎石堡千户所发来的消息,那些火墩里剩下的二十来个军户,连看护火墩的能力也没了,这要是鞑子偷袭过来,一夜之间,可能鞑子的弯刀就会顶在胸口上了。

    在锦衣卫和官府差役的追踪下,大量的证据表明,十有八/九那些逃亡的军户,去了石关屯,而从石关屯返回回来的情报,也证实了这种猜测。

    到了石关屯,那还能去哪,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由于锦衣卫和官府衙役的大量出动,老羊口围屯里的军户们,被严密地监控起来,就连去往石关屯的土道上,也不时有军士设卡检查,萧夜挖墙脚的图谋,立马陷入了僵局。

    俗话说的好,有千里抓贼,没有千日防贼,话糙理不糙,老羊口那里有了暗线内应,王梓良有的是耐性;人往高处走,如果那些军户有了更好的出路,他情愿放手不管。

    锦衣卫、官府盘查森严,萧夜偷取老羊口军户的计划,眼见短时间没了办法,只能往后拖了。来自碎石堡的消息,也让王梓良不得不开始了石关屯军户的转移。

    三天后,王贵再次出现在了石关屯山下,豪爽地买下了各商家囤积在废墟那里的所有货物,不过这次,他罕见地没有給相熟的商家打下欠条。

    不以为然的商家们拿到了银票后,迅速回返甘肃镇再次备货,只留下了一些家卫看管帐篷,就连粥棚那里的人手也全部抽走了。

    靳三娘的商队带给鹰爪堡区区数百斤的重石,尽管是粗炼得矿料,但是却带给了萧夜一份大礼;加工中心虽然没有显示再次修复,但是那民品目录里,多了五辆新斩斩的运输车。

    余山的神车营没让萧夜失望,能驾驶运输车的军士,已经有了二十人,这也让王梓良的计划得以实施。

    寒风呼啸的山野里,天色刚刚转暗,就有嗡嗡声从山丘深处传来,神车营的十辆运输车全部出动,潜藏在了距离石关屯不远的正北山丘背后。

    石关屯山上,六个旗队的军士携刀带枪,换上了普通军户的羊皮短袄,集结在了原来的磨坊石堡里。

    屯子里各家各户,除了不多的几家,绝大多数的军户,都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包袱,在石屋里等着外出的召唤。

    亲自带队的张子长,黯然地看了眼身边的十名军士,这队军士的旗官蒋辉,昨天已经拉到西面坟地里埋了,他的灵位没有送进土地庙里,就连铁牌也要送到马道石堡毁掉。

    想不到啊,和自己很是亲近的旗官,竟然是甘肃镇里锦衣卫派来的暗探,要不是有了那强力药剂,张子长说啥也难以想到,手下的十个旗官里,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所以,石关屯他是待不下去了,北面的大头领,也答应了他的回归,今晚就是他最后一次指挥山下的行动了。

    想想以后就能在草原上纵马杀敌,张子长心里就是阵阵难耐的激动,但此刻他的脸上,更为沉静。

    十个旗官里,有五人使用了强力药剂,其他的四个旗官尽管也是对他言听计从,但心里有了阴影的张子长,却是不再那么自信了。

    “陈平,今晚你带四个旗队留守,这里以后就看你了,”转身从堡墙上下来,张子长叫过总旗陈平。

    这四个旗队留下来,是因为们的家属都在碎石堡,萧夜也不想把千户所給逼急了。

    “是,百户,属下会尽心做事,看护好石关屯,土地庙里会按时清扫,”身材消瘦的陈平,来自碎石堡,是被补充过来的总旗,另一个总旗还没过来,一直待在碎石堡家里享清福。

    “此番我等离去,锦衣卫势必要来清查,你要小心应对,”脸色复杂地看看陈平,张子长拍拍他的肩膀,“对面山里每隔五里,有马道石堡派出的斥候潜伏,他们手上有信哨,随时能联系上你,”

    听余山说,那些驻守在山丘高处的斥候,两人一伙,虽然身处藤草深处,但三天就有神车营的运输车給送一次给养,可是把张子长羡慕的不得了。

    他这一走,石关屯里会被锦衣卫、碎石堡来人,翻个挖地三尺,所以那藏在石堡里的六个传令兵,以及那些装备,要全部撤走。

    留给陈平的一个小包里,只有那土黄色的信哨了,勉强也能和马道石堡联系上。

    在这里留下四个旗队的军士,也就是留下了一个楔子,想来千户所再往这里补充军户,也不过是为大头领添加人手罢了;想到这里,张子长凝重的嘴角处,划处一道弧线。

    就这留下来的旗队,也不是能满员了,旗队里,尹健、蒋半双这两个大难不死的军士,是他从十个旗队里挑出来的五个军士之一。

    这五个最为强悍的军士,早前就用过了一次强力药剂,但一晚上药剂的煎熬过后,活下来的,就剩下尹健、蒋半双了。

    等石关屯渡过了千户所、锦衣卫排查后,这两人会离开这里,和老羊口的十几个军士一起,去往甘肃镇应募正兵;石关屯以后,剩下的还有自己人。

    “大人,山下有信哨了,让咱们可以行动了,”堡墙上一个矮个子军士,探头看下来,对这沉思的张子长喊道。

    “嗯,知道了,”昏暗的火把光线下,张子长看看沉默不语的陈平,拎起脚下的背包转身离去;石堡外,挑着灯笼、拿着手灯的一队军士,火速跑向屯墙那边,开始召集各家军户下山。

    石堡外天色黑沉,最东面破落的大院角落里,堆着六个僵硬的尸首,锦衣卫留在山上的暗线,是蒋辉临死前交待出来的,一并被张子长給办了。

    尸首堆上压着一张黄草纸,上面写着寥寥几句话,告诫后来者不要惊扰土地庙里的一草一木,否则杀无赦之类的言语。

    萧夜发出的警告,想来还是会有人忌惮的。

    凡是死于药剂的军士,对外说辞一般是死于毒草,或者和野鞑子的冲突,所以蒋辉以及暗线的家属,也会被带走去了马道石堡。

    当数十道亮晃晃的大灯,出现在石关屯山下,开始接走山上的军户时,石山下的流民人群里,以及留守的几家家卫帐篷外,很快就有人影闪向大道,直奔南面山后的磨坊区。

    但是,早已隐藏在大道附近矮树林里的一辆突击车,已经悄然开到了大道不远处,跳出来的几个身影,拿着军弩封锁了这条唯一的通道。

    一个个脚步迅捷的黑影,在微不可查的弓弦声中,摔倒在硬土大道上,被摸上来的侍卫补刀后拖进藤草里。

    一晚上的时间,十辆运输车不但带走了石关屯百户所里,两百多口军户,还顺带带走了山下全部的流民,三个往返跑下来,可是把余山他们累的像死狗一样。

    距离上的原因,运输车不能一晚运完全部的流民,只能把他们转运到了山里的一处空地上,那里大片的藤草事先被清理干净了,也隔断了后面有人追踪上来。

    直到第二天下午,消耗了大量黑色电池的运输车队,这才勉强把七千多流民转运到了马道石堡外。

    今冬,这些流民大部分要被挑选出来,分送到三个石堡里,一半以上的老弱能不能熬过严寒的草原气候,王梓良也没有办法,尽人事看天命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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