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虽然伤兵躺在草面上不会很舒服,但总比直接躺在硬邦邦的土地上好过许多。 因为身上的伤口而疼的满地打滚的士兵,面目狰狞,惨叫不停,身下本来绿油油的草已经被鲜血染红。 这些伤兵们受的伤不一而同。 有的面颊被砍了一刀,有的胸口上被刺了一枪,有些肚子上被捅了一刀,甚至刀尖还在肚子里,随着他们因疼痛的翻动而继续在肚子里绞着他们的肠子...... 这些还算幸运的,不幸的已经躺在帐篷中某处角落里一动不动了。有些正在惨叫的伤兵声音也越来越弱,最后直至没有了一点声音........ 帐篷内还有着一个现象,两两互相受伤的伤兵正在处理着对方的伤口,缺少军医救治的他们,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个办法了,不然就是等死而已。 可是这些伤兵只是凭借粗浅的经验行事,根本就没有医术治理太过严重的伤势,结果在两两相互救治的情况下,反而因为操作失误,造成了对方的死亡。 甚至在帐篷内,有些士卒因为实在痛的受不了了,直接拔刀自尽了。 若帐篷外是修罗场,那这帐篷内就是如地狱一般。 就在这副地狱场景越演越烈的时候,帐篷的门帘被拉开,帐篷外的阳光趁机肆无忌惮的照耀进了这处地狱中。 随着门帘被拉开,从帐篷外冲进来一队精壮的士卒,人人带刀。 见到这些士卒冲进来,帐篷内的伤兵大惊,这些人往日是他们的同袍不假,但这些无伤的士卒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。 伤兵们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传说。 有些将领为了防止伤兵占用资源或者拖慢行军速度,所以就会秘密将那些身受重伤的伤兵们给暗自处决了,难道如今他们也要面临一样的命运吗? 吴侯好狠呀,我们可是为你卖命的! 有些伤兵想到此处急忙腾挪身体,让自己的手能够握上放在一旁的刀,以备如果真有这种事,他们也不至于束手待毙。 但很快的,在这队精锐士卒完全进来后,他们身后还跟着十数位青衫人士。 这些人士有老人有壮年,但年纪最年轻的也在三十开外,而且这些人士身侧都背着一个箱子,看起来还挺重的。 伤兵们认识这些青衫人士,他们就是军队中的军医,青衫就是他们的常穿服饰。 但他们纷纷不解,这些军医们平时不都是给军中那些大人物们服务的吗,今天怎么会肯突然来到这往日里看都不看一眼的污秽之地? 十数位军医的领头者是一位头发花白但却精神矍铄的老者。 他姓戴名渊字月星,军医因为能救死扶伤因此在军中的地位颇高,很受士卒们尊敬爱戴。 而戴月星更加不同寻常,他乃是吴侯孙翊的贴身医官,服侍过孙家孙策、孙翊两位吴侯,地位就算在军中数百位军医中也是首屈一指的。 当然地位如此之高还因为他的医术十分精湛,在一众军医中也是佼佼者,不然也不会被孙策收为贴身医官。 本来他身为孙翊的贴身医官只要照料好孙翊就行,结果在军营中喝茶的他,直接被程普亲自从军营中拉出来。 戴月星还以为孙翊受伤了,茶都没喝完,立马背上医箱跟随程普火急火燎的赶来。 结果到了一看,竟然是要其救治这些士卒中的伤员。 戴月星当时就生气了,花白的胡子气的一颤一颤的,胡子上残留的茶水被抖动了下来不少。 他不是不想救治这些伤员,医者父母心,能救当然会救。 只是他是孙翊的专属医官,年纪又大了精力不足,这伤兵至少上万,他一番救治下来,肯定会精力不济,那到时候孙翊受了伤要咋办。 在戴月星看来,程普这就是胡闹。 伤兵也要救治,但可以派出些许军医在各营帐巡视一圈即可,孙策在时就是这么做的,哪有把他这定海神针请来的道理。 可是程普却告诉他,别说他了,现在军中数百位军医全数出动,就是为了要医好这些伤兵,没人能够避免。 而且这是孙翊亲自下得命令,戴月星一听是孙翊的命令,砸吧了两下嘴,也就不说什么了。 吴侯下令,那就干呗。 程普倒是没有见怪戴月星,在孙翊的命令下,全军数百军医出动,有些受了轻伤的校尉都要押后处理。 黄盖那个暴脾气还因此差点和程普吵起来,结果程普一说是孙翊的命令,黄盖马上打了个哈哈走了。 戴月星在进入营帐后,营帐内那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汗臭味的味道令他十分不适,他可是个有点小洁癖的人,但如今救人要紧,他也不会在意太多。 在他的指挥下,营帐内的十数位军医立马朝躺在草上的伤兵奔去,那种急躁的气势要不是伤兵看到是军医过来了,早就拔刀砍过去了。 在军医分别来到伤兵面前后,那些伤兵一时之间都忘记了惨叫,因为实在是眼前的一切让他们不甚理解,这些军医是要来医治他们吗? 可是这怎么可能? 但随即一阵阵哀嚎声又从他们口中发出,因为军医来到他们身前后正在检查他们的伤口。 伤口在触碰之下,一时忘却的剧痛又猛然袭来,让他们不禁再度哀嚎出声。 而这时,这些伤兵们也确定了一件事,那就是这些军医真的是来医治他们的? 可是,这怎么可能? 这是这些伤兵们内心之中第二次发出这个疑惑。 于是接下来的救治过程中他们就在疑惑,惊喜,小心翼翼、忐忑中缓缓度过。 这些五大三粗的士兵,在这一个个身材单薄的军医面前,此刻就像一个个被父母训斥的孩童一般,不敢多说多做,任由军医们在他们身体上任意施为。 而戴月星直接来到那位肚子被捅了一刀还在满地翻滚的伤兵面前,他直接朝那伤兵踹了一脚,直接把他踹晕了过去。 都伤成这样了,还这样滚动,不要命了了么。 在把那名伤兵踹晕了过去之后,戴月星蹲下来细心的为其处理起伤口...... 而后下一位,再下一位。 十数位军医效率十分之快,没办法,他们还有好多指标呢,这尼玛,才是刚开始。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,这个营帐内的伤兵全部包扎好伤口了。 “伤口已经包扎好,接下来不要乱动,不要碰水,不要动怒.......” 在叮嘱完最后一位伤者后,戴月星正要起身离去。 突然他的衣袖被这位伤兵扯住,他转身看向这位刚刚被他叮嘱不要乱动的伤兵,花白的胡子又开始一颤一颤了,他生气了。 在戴月星就要训斥这位伤兵时,伤兵终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件事,“是君侯让先生们来的吗?” 伤兵的声音很微弱,但他眼睛紧紧的看着戴月星,眼中充满恳求,希望戴月星能告诉他答案。 戴月星看着眼前地上这个才十几岁的伤兵,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些少年独特的稚嫩。 他现在很虚弱,但他问话的语气却很坚定,好像戴月星不回答他,他就不放戴月星走一样。 第(2/3)页